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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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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八章

蘇懷月跌入柔軟的錦被之中。

窗戶此前被她打開了, 這會兒帶著潮意的風直灌進來,將拔步床上的紗幔吹得上下翻飛。

蕭聽瀾立在床畔,在紛飛的紗幔之間看不清臉上的神情。

但他的動作幹凈利索, 轉瞬就將自己外袍脫下,又開始解自己的腰帶。

蘇懷月立即明白過來蕭聽瀾想要做什麽,她又羞又懼, 撥開錦帳便想要逃開。

蕭聽瀾漫不經心地展臂, 橫在她的腰間, 輕而易舉就又她扔回了床上。

逃不出去,蘇懷月只好盡力往床的角落縮去。

蕭聽瀾已經解開了自己的上袍, 露出精壯的上半身。

手臂上的肌肉在燭火之下呈現極為漂亮的線條,小腹的肌肉被雨水打濕了,泛出濕滑的色澤。

他居高臨下垂著眼, 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:“當日蘇娘子在馬車裏大喊 ‘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風流’,今兒怎麽躲得那樣遠了?”

說著他俯身, 一把攥住了蘇懷月的腳踝,強行將人拖到了眼前來。

因他是站直的,而蘇懷月坐在床上, 故而蘇懷月的腿被擡得很高, 裙裾滑落兩旁, 露出來修長而光潔的雙腿。

蕭聽瀾的目光落在其上, 細細打量。

涼風吹得蘇懷月有些發冷, 更何況是雙腿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, 更令她羞恥難言。

蕭聽瀾將她的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, 另一只手開始順著她的腳踝往下撫摸。

修長的指尖帶著粗糲的繭子,落在白皙細嫩的肌膚之上, 細細摩搓,帶來一陣又一陣的酥癢,令蘇懷月不自禁繃緊了自己的身體,腳趾也蜷縮起來。

蘇懷月只覺面上極熱,使勁掙紮了起來。

可蕭聽瀾的力氣極大,牢牢轄制住了她的腳腕。見她掙紮,仿佛更挑起來男人的兇性,那只手沿著她的大腿內側一陣摩搓,徑直往下。

蘇懷月渾身都戰栗了起來,只是使勁掙紮,帶著哭腔推拒道:“蕭聽瀾,不要!”

蕭聽瀾手下動作不停,淡漠垂眼打量著她的反應,過了好一會兒,方才冷聲笑道:“怎麽,放走前朝小太子的時候,沒有想過會有怎樣的後果麽?”

蘇懷月氣喘微微,到了這時真是羞恥到了極點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雨開始落大了,自抄手游廊的檐子上拉出一道串珠的簾幕。

園子裏的草皮在雨水的沖刷之下泥濘一片,濕潤不堪。

蕭聽瀾說完方才那句話,再沒有遲疑,徑直俯身便壓了下來。

蘇懷月感覺到他的手掌緊貼著自己的肌膚,帶著繭子的手掌自滑嫩的皮膚之上狠狠研磨,時而又輕輕撫摸,激得她止不住地戰栗起來。

他的身體帶著灼灼逼人的熱度壓在她的身上,冷淡的松香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,避無可避。

蘇懷月一顆心狂跳起來,對上了蕭聽瀾的眼眸,仍舊是那樣冷淡的逼視。

她不敢再看,想要轉開眸子。

下一秒蕭聽瀾的手掌卻掐住了她的下巴,迫她不能動彈。隨後,他就這樣看著她,不容置疑地貫穿了進來。

暴雨不歇,將窗扇打在窗檻之上,“啪啦”作響。

拔步床側的紗幔在狂風之中肆意飛舞,影影綽綽地遮掩著其間交疊的人影。

蘇懷月被有力的臂膀緊緊束縛,只能被任取任奪。

她由最初的抗拒漸而變成破碎的呻、吟,隨後又變成結結巴巴的求饒。

可這場暴風雨久久不歇。

她只覺自己倏而被狂風高高卷起,又被狠狠擲下,渾身都是黏膩膩、濕噠噠的,一面是疼痛,一面又自每個毛孔中綻出極致的酥麻,仿佛落在冰火兩重的天地之中。

這一切實在是讓她太累太累了。

不知折騰到幾更天,她到底是再也受不住,沈沈睡去。

蕭聽瀾停止動作,額上身上已滿是汗水。

他凝眸看著身下的女子,伸手拂開她濕潤的額發,喟嘆般長長嘆出了一口氣。

*

蘇懷月這一睡睡得很久,再次睜眼的時候,已經是日上中天。

蘇懷月起初還有些迷迷糊糊,翻身一動,只感覺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酸麻,尤其是某個地方。

這一下她把前夜所有的事情都想起來了,心中登時是又羞又惱。

可這件事本就是因她而起,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,也本就是她選擇之下可能的後果。

蘇懷月縱使羞惱,到如今卻也無話可說。

渾身都是汗津津的,蘇懷月亟需洗一個澡。

旁邊侍奉的宮女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,引著她往後面的溫泉池去。

蘇懷月換下衣物,邁入其間,將臉擱在雙膝之上,只露出一雙眼睛。

臉上不知是不是被熱氣熏的,通紅一片。

雖然很不願意回想昨夜的事情,但此刻她還是不得不在心裏琢磨。

昨夜蕭聽瀾那般折騰了她一夜,這件事一定就這樣兩清了罷……往後、往後……

往後到底怎麽樣?

蘇懷月想到這兒,也想不出個頭緒,但總之……總之她不要再被強迫做這樣的事了!真的好累!

蘇懷月洗了一遍自己的身體,站起時稍微有些頭昏。

大約是昨晚累了一夜,今日又滴水未沾的緣故。

一個踉蹌,差點在池子裏摔倒。

便聽“嘩啦”一身,有人徑直下了池子,伸手扶住了她。

蘇懷月回頭去看,水霧氤氳之間,來人竟是蕭聽瀾。

她立即驚呼了一聲,雙手去遮自己的身體,喊道:“你不準看,轉過去!”

蕭聽瀾好整以暇地放開了手,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遭。

神情不再似前一日那樣兇狠,面上帶著一種……滿足的神色。

他很好說話地慢慢轉過身去。

蘇懷月連忙去拿池子旁邊的屏風上放著的衣物。

因為只是沐浴,屏風上掛著的都是輕薄的內衫,只是蘇懷月這會兒也管不了那麽多,胡亂往身上套。

過程中倉促一回頭,卻發現蕭聽瀾做的是同她恰恰相反的事情——他已將身上的衣衫盡數除去了!

腰背乃至臀腿一線在朦朧的水霧之間呈現非常漂亮的線條,只是脊背上滿布著猙獰的疤痕,令人望而升畏。

蘇懷月瞟了一眼便不敢再看,加快了自己手下的動作,匆忙將衣衫往身上套。

可很快她就聽見“嘩啦啦”的水聲愈靠愈近,不久男生的聲音傳來:“朕把你拖下來,還是你自己下來?”

蘇懷月這會兒又回頭瞟了一眼,蕭聽瀾連頭發都散在了水中。

縹緲的霧氣將水珠掛在他的身上,氤潤他的眼角,為那雙眼尾上挑的鳳眼蘊出一抹淡紅。此時他整個人看起來不似一位帝王,更像是勾人心魄的水妖。

蘇懷月胡亂道:“陛下,臣女已經洗好了,便不打擾陛下了。您、您自個兒慢慢洗吧!”

說著她擡腿便要往外而去。

後頭傳來一聲嗤笑,隨即男人的手伸出,當真像個水妖一樣就抓住了她的腳腕。

她站立不穩,全身失衡,往後栽去,栽在了蕭聽瀾的懷中,濺起來嘩啦啦的水聲。

她身上雖然穿著衣衫,但那衣衫實在是輕薄得緊,沾水一濕,仿若無物。

她立刻感受到身後緊貼著她的熾熱滾燙的胸膛。

蕭聽瀾將她圈在了懷裏,強迫她一道又坐在了池子邊緣。

隨即有侍女垂頭送來食盤,盤子上擺放了精致的點心以及米粥。

蕭聽瀾端起粥碗,用勺子舀上一勺,吹了吹,送到她的嘴邊。

蘇懷月是餓,但這樣吃飯實在令她太緊張了,以至於胃口跟著也並不怎麽樣。

她道:“陛下,不如我自己來罷。”

說著便動了動,想從蕭聽瀾雙臂之間扭出去。

但還沒能出去,她便立即感受到某個不同尋常之處,立即就不敢動了。

“張口。”

蕭聽瀾淡聲道。

蘇懷月只好乖乖張口,勺子遞進去,將粘稠的白粥送入蘇懷月的嘴中。

紅唇一張一合,把勺子舔得很幹凈。

偶爾勺子會碰在蘇懷月的唇側,留下痕跡。

蘇懷月會伸出舌頭,輕輕舔舐。

熱氣蒸騰之中,蘇懷月但感覺身下的異樣愈發明顯。

她吃了幾口不敢再吃,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問道:“陛下,昨夜……昨夜既然……那咱們這件事是不是兩清了……”

蕭聽瀾將粥碗放回去,以手支頤,好整以暇地垂眸打量著懷中女子的面容。

在蘇懷月看不見的角度,他眼中是一種耐人尋味的神色。

今兒他上朝的時候很有些心不在焉,這一方面是為著前一夜發生的平生快事。

另一方面麽,他不由琢磨起來蘇懷月這個人。

他其實很久之前就知道,蘇懷月這個人心軟得不得了。

她心裏裝的人太多了,這個也不願傷害,那個也不願傷害……為此,她寧可讓自己受委屈……

想到這兒,他淡淡問道:“你的老師,對你的謀劃知不知情?”

蘇懷月沒想到皇帝話題一轉突然到了這兒,立即道:“不!先生他一點也不知情!”

“是麽?”

蕭聽瀾的手環上了蘇懷月的細腰,另一只手開始在蘇懷月身上又揉又捏起來。

蘇懷月還在等著蕭聽瀾接下來的話,只好容忍蕭聽瀾在她身上胡作非為。

可過了半晌,蕭聽瀾還是一句話沒說,手下的動作卻越來越教人難以忍受。

蘇懷月終於忍不住問道:“陛下,我的老師他……”

蕭聽瀾沒說話,忽而長身而起,就將蘇懷月壓在了池子邊緣。

還未等蘇懷月反應過來,兩人的身體便緊緊貼在了一起。

一時間池子裏的水“嘩啦啦”響個不停,不斷拍打著兩人的身體。

蘇懷月渾身軟得像沒了骨頭,只能無力地趴伏在池子邊緣上,由著蕭聽瀾肆意動作。

不知過了多久,蕭聽瀾才終於停了下來。

連續這麽多次,蘇懷月渾身像是散了架,一點力氣也沒有了。

蕭聽瀾卻愈發得精神抖擻,從頭到腳都是一種平生從未體會過的舒坦。

怪道古人說什麽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”,果然是誠不我欺。

他輕而易舉將她打橫抱起來,俯下身細細輕吻。

等終於蹂躪夠了,才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氣:“你的老師,朕已經放回去了。可是你與朕的帳麽,朕要慢慢算…”

蘇懷月這才曉得,張彤兒那時一句“我表哥可記仇了”究竟是什麽意思。

幾日來,她過得昏天黑地,幾乎是沒有能夠安心的時候。

浴池中、書房裏、馬背上、車廂中……幾乎是隨時隨地,她都不知道蕭聽瀾到底哪來這樣多的精力!

她平生沒有這樣累過,只是不停求蕭聽瀾放過她。

可求饒聲並不能組阻止蕭聽瀾的動作,反而令男人愈發興致高昂。

她只能盼著蕭聽瀾上朝的時間久一點,議事的時間久一點,好讓她能夠喘息片刻。

這一日,蕭聽瀾直與臣子們議到傍晚才算了結。

蘇懷月難得睡了一整個下午,終於感覺整個人都好像活了過來。

用過飯,高福來傳皇帝的口諭,請她上馬車。

蘇懷月登時想起一些令人羞恥的回憶,苦著臉道:“公公,陛下此番是什麽事呀?倘若不是什麽重要的事……”

高福笑著道:“聽說是《綠石紀聞》修出來一版了,陛下要帶蘇娘子去看看呢。”

聽說這話,蘇懷月縱使有些猶疑,到底還是去了。

馬車棱棱,先到了延英殿,皇帝正從裏頭走出來。

沈千意跟在身後,正在說著什麽:“既而木拉爾已死,炎珠成了靺鞨頭領,想來是難免一場惡戰了。先前找你要玄鐵補我的輕甲,這會兒你可沒理由不給了罷!”

他說完,才發現皇帝的註意力顯然是沒有在他的身上,目光幽深,落在了剛剛駛來的馬車之上。

隨即便沖他敷衍道:“你的事回頭再議。”說著拔步要走。

沈千意但瞧高福伺候在那馬車旁邊,立即便猜出來裏頭是誰。而張彤兒這幾日來找他看文章的時候,他也約略了解發生了什麽。

這會兒不拿捏皇帝,更待何時?

沈千意立即擋在了皇帝身前:“可不能回頭再議呀!補輕甲還得一段時間呢,這仗可就不知什麽時候就打起來了!”

一面說,一面臉上只是發笑:“陛下,你我這麽多年的情義,可不能見色忘友啊!再者說,微臣於這件事上,也有功勞是不是,陛下您也得賞一賞啊!回頭說不準陛下您還有用得著微臣的時候呢!”

蕭聽瀾聽罷又好氣又好笑,但這段時間他心情不錯,到底是不耐煩道:“行了,少狗叫。”

說著便吩咐高福給內庫傳個信兒去取玄鐵。

沈千意美滋滋做了個請的姿勢:“陛下,您請。”

說罷,又壓低聲音笑道,“陛下,記得保重龍體吶。”趁著皇帝踢他以前,趕緊閃身溜了。

車簾子打開,蘇懷月正乖巧地坐在座位上。

見了他來,立即站起讓出位置。

這馬車是蕭聽瀾慣常喜歡坐的那一架單乘車廂,蘇懷月曾經還同皇帝一起擠過。

那時覺得擠著很是有些尷尬,這會兒卻連尷尬的機會也沒有了。皇帝在座位上坐下來,立即便將她抱在了自己腿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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